轩辕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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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戈赋诗写壮怀 ——明代爱国将领戚继光边塞诗赏读 |
■ 徐春瑞
戚继光作为一代爱国将领、抗倭名将、著名军事家，曾于明隆庆至万历年间以蓟镇总兵之职，镇守蓟州、永平、山海等处十六年，今天的迁安、迁西一带正是其驻守的要害之处，而今迁西境内的三屯营镇，正是当年戚继光的总兵镇守所在地。在此期间，他修筑防御敌台，设立武学，训练军队，数御来犯之敌，“在镇十六年，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①。与此同时，作为一种记录和抒发志向、表达情感的方式，戚继光还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以边塞生活为主要内容的诗歌，这些“亦伉健，近燕赵之音”、“格律颇壮”②的诗篇，成为我们今天研究明代历史和戚继光的重要资料。 先来看这首创作于三屯营新城竣工之际的《三屯新城工成志喜》。
受降新筑壮三屯，
三屯营城作为蓟州镇总兵所在地，在“迁安县西百二十里，左山海，右居庸，而绾榖其中以要贡路示重”③，为加强和巩固边防，戚继光于万历三年春至万历四年冬重修三屯营城，工程结束后，戚继光亲自撰写了《重修三屯营城记》和《三屯新城工成志喜》一诗，以表纪念。诗中，戚继光表达了新城建成后的欣喜之情和戍边必胜的英雄气概。前四句通过“灯火遥连十万村”、“风云大陆蓟为门”，极写新城修筑之后的宏伟气势；“东回地轴山河固，西拥天关宫阙尊”，写新城修筑之后边防得以巩固；最后两句“百二城边过质子，千秋同戴汉家恩”，畅想从此大明王朝尽可高枕无忧，接受降敌的臣服与朝拜了，表达了诗人的一派豪情。灯火遥连十万村。 障燧层峦秦作塞， 风云大陆蓟为门。 东回地轴山河固， 西拥天关宫阙尊。 百二城边过质子， 千秋同戴汉家恩。 戚继光重修三屯营、构筑坚强的防御体系、守好京津北大门之举，得到后人的高度赞誉。清顾炎武《三屯营》诗云：“三屯山势郁峥嵘，少保当年此建旌。名似北平临宿将，制如河上筑降城。”清马恂《三屯营怀戚少保》：“练兵筑塞固山河，故垒荒残绩不磨。十六年功销战伐，三千人对萧条科。南征甲盾鸳鸯阵，北谶琵琶虎豹歌。纪效有书应尽读，蓬莱少保问如何。”④共同表达了对戚继光镇守边关的敬仰与赞佩。 下面这首《登南庙望北山古刹》是戚继光应部下太平寨城守将王禄之邀登临守地南庙的一首感怀之作。
忆昔从戎向北陲，
其诗前小序曰：“练武太平守将王君禄邀登南庙望北山古刹，乃二十年前旧游处也，感怀赋此。”此时戚继光已年过不惑，距离当年从山东登州首次来此戍边，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忆昔从戎向北陲，重来持节鬓成丝”，诗人感叹自己二十年前风华正茂，而今已经鬓添白发，然而诗人并未因此颓唐，而是雄心勃发：“安危赖有诸君在，酹酒还期下月支”，只要将帅诸君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够打败一切来犯之敌。“酹酒还期下月支”，使人看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之英雄气概。重来持节鬓成丝。 夜悬炎海烽烟梦， 时听岩关林杕诗。 古戍寒云过铁马， 中原晴日闪牙旗。 安危赖有诸君在， 酹酒还期下月支。 《和前韵》戚继光万历七年从三屯营赴辽东平定土蛮之乱时写下的一首五言诗。
飞羽辽河上，
明万历七年(1579年)冬，土蛮4万骑兵进犯辽东。戚继光率部昼夜兼程，驰赴辽东，路经山海关时，作此诗以言志。诗的前四句写行军之速，阵容之强（大将，炮名；元戎，车名）。中间两句，写昼夜兼程。最后两句“但期常献馘，不敢望彤弓”，表达了诗人杀敌立功的豪情。此战戚继光率军于狗儿河、石河墩重创土蛮军，追击数百里，至燕山勒石记功而还。此后，土蛮再不敢进犯辽东。戚继光因功被授予少保兼太子太保。移军滦水东。 前驱皆大将， 列陈尽元戎。 夜出榆关外， 朝看朔漠空。 但期常献馘， 不敢望彤弓。 戚继光镇守蓟门关，坐镇三屯营，迁安当地风物常常是其借物咏怀的对象，下面这首《景忠山景忠庙》是戚继光拜谒三忠祠时所做。三忠祠，“在景忠山巅，祀汉诸葛武侯、宋岳武侯、王文信国公”⑤。
冰霜谁识抱关情，
“三辅河流一洗兵”，“桑麻色起旧屯营”，描写了边关稳固少战事的太平景象，最后两句“天下奇才今不见，愿留方略佐金城”，表达了诗人对前贤的怀念与敬仰。三辅河流一洗兵。 楼阁晴悬新气象， 桑麻色起旧屯营。 龙回地轴开戎幕， 水合天门驻汉旌。 天下奇才今不见， 愿留方略佐金城。 下面这首《登盘山绝顶》为戚继光在蓟门总理练兵事务时，登盘山顶峰时所做。
霜角一声草木哀，
“但使雕戈销杀气，未妨白发老边才。勒名峰上吾谁与，故李将军舞剑台。”形象地表达了诗人为消除战祸、不妨守边到老的豪迈之情。云头对起石门开。 朔风边酒不成醉， 落叶归鸦无数来。 但使雕戈销杀气， 未妨白发老边才。 勒名峰上吾谁与， 故李将军舞剑台。 “南北驱驰报国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戚继光这首《马上作》可谓其戎马一生的写照。为报效国家，纵“南北驱驰”，亦可对江边花月笑慰平生。这，就是一代爱国忠臣的博大胸怀。 注释： ①《明史•列传第一百•戚继光》 ②《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三十五•集部•别集类存目五》 ③ 同治癸酉本《迁安县志卷十•建置志上•重修三屯营城记》 ④同治癸酉本《迁安县志卷十•建置志上》 ⑤同治癸酉本《迁安县志卷十一•建置志下》 |